魚價和愚價

N年前曾跟阿財哥作專訪，那時他的一馬村剛開始營業，貪吃鬼我就趁着採訪順便吃豆腐。 除了好吃的東西，他說過幾句話讓我印象深刻。

『我們做吃的，應童叟無欺，菜單應該打好價格，1塊就不賣2塊。』『做這行的很多人會“偷秤”，佔顧客便宜，我們就不做這些。』

嘛～ 既然都有餐廳老闆“認證”了，這餐廳“偷秤”行為想來定是行之有年，已成業界不可明言之潛規則，甚至蔚為餐飲文化了。

一條魚賣什麼價，全都操在館主之手，重量和鮮活，成為館主的籌碼，掏出看不透的算盤精打細算一番後，顧客能得到的答案永遠只有一個總額和一堆aka-aka的明細，就像深海吞沒大魚，怎麼也找不到踪跡。

雖然“貌似”被坑，但也少見顧客抗議，無他，抗議了就不夠面子，不爽也只能以『沒有下次了』消極對抗，其實無損館主權威。

魚和愚皆有價，一個是賣價，一個是代價。  不論愚蠢值多少，它總能惹惱人，畢竟愚蠢標籤本就傷人。 

『你貴，可以，但別當我傻子。』 我猜有笨蛋會這樣說話。 我就說，你都假設別人當你是傻子，你當然先生氣啦！ 當你覺得人當你是水魚蠢蛋時，那個價已經不是一個價，因為人的尊嚴是很貴的。

很多價格爭議都源自於顧客不討價還價，沒要求餐館交代清楚，這一切想必是面子作祟（或息事寧人）。 其實你只要當自己被對方當傻瓜，你就會據理力爭，要對方道歉，同時證明自己不傻吧！ 然後潛規則就被你翻出來啦，那些不能解釋的暗黑數據要成為呈堂證供，嘿，這應該是件功德事呢！ 

所以被當蠢蛋有時候是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