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6月12日星期四

一曲一故事(36)糸

滑手機看到了中島みゆき(下文直接用中島姐姐或美雪)相關的影片,說她撐起了8,90年代中文樂壇半片江山…… 嘛~ 實不相瞞,這是我很早就知道的事了,當年學日語時聽了大量經典J-pop,早就知道美雪姐姐多神了,然後我今天不打算繼續歌功頌德。

我只想寫這首令人懷念的歌曲《糸》。 嗯,就是那首被日本人票選為必須傳承下去的歌曲前十常客。 《糸》的歌詞講述人與人的相遇,緣分,邂逅,陪伴。。。

如果你足夠瞭解我,你應該知道我要發大招了——澎湃攻擊!

時間是2005年,地點是杭州。 開場白是——和我一起唱過那首歌的人,如今在哪呢?

初來杭州不是爲了抓住夏天的尾巴,而是迎接那憂鬱的秋九。 那是個一切都讓我感到新奇的日子,日子過得不快不慢,有好室友陪伴,也遇到了迎新周認識的朋友,他們對我這個馬來西亞人還挺“好奇”的,怕我孤單寂寞,茶叙邀約不時有。

好像就是幾個月的事情,我遇到了她和他們。 言談甚歡,三觀契合,話題不斷,很快就混熟了。 一群人看起來是友誼萬歲,實則空氣中有那麽一點點曖昧。 

是的,一切都是我搞的鬼,因爲她的出現,讓我實在停不下來撲通撲通,很少有女孩可以迅速讓我愛上,雖然我還不確定這是不是我一時衝動。

有一點點臉紅,看起來文文靜靜,不太發表意見,只是陪笑的她,讓我有了展開“攻擊”的理由。  

就這樣,半强迫地逼她説話,試著逗她笑,讓她主動告訴我她的事。 還記得談論到崇拜的人時,她告訴我她喜歡古力,我還以爲是街霸那位阿力古,真的是有夠好笑。

就這樣一回生兩回熟,也不知道是不是朋友們閲讀空氣的能力太強,總之大家外出時,大家都很“識趣”地把她“分配”給我組隊。

事情的進展比想象中還快。 我很卑鄙地在某個“群衆約會”時支開他人,特地和她去一個所謂“秘密經典”,說那兒有不錯的景色,實則這只是蘇堤上的某個靜謐之地,我們就一起看著平靜的西湖説話。

我就突然抛出那句“要不要一起”,她一聽楞了幾秒鐘,倒也接得爽快“我們現在就是一起了呀”。

我還怕他誤會這是“友情陪伴”,還跟她確認“你知道我的意思嗎”,她點點頭說“嗯”,然後就很主動地拉起我的手……

一切都來得太快了! 一切都進行得太順利了! 一時之間我甚至無法相信。 在獲得答案之前,其實我内心已經準備了退路了,包括失敗后保住顔面的説辭…… 哈,現在都把這些丟了吧!

我們就這樣手牽手回到大隊,大家都笑笑地,似乎早就預料到如此。 我還以爲大家會説點什麽戲弄嘲笑我們,但這沒有發生。 自然得有點過分也……

後來的後來,她跟我學了福州話和馬來話,我跟她學了圍棋和溫州話,兩人雖然都是大學生,但學習好像都不怎樣,老學不好。

由於我們都是語言宅,因此我就建議不如學日語,兩個都是笨蛋可以互相指教和練習一下(其實我已經有基礎),然後就開始了學習日語的過程。

那一整年除了正課,我們都努力在中文和日文之間穿梭,試著拼湊起一個不屬於彼此母語的世界。 當然,沒有少學唱日本歌。 而美雪姐姐的這首《糸》因爲歌詞簡單,速度較慢,而且是大家熟悉的歌曲,成爲了我們重點學習的歌曲。

我們在KTV裡相約唱《糸》,雖然被嫌棄很老,但和她一起高唱別人聽不懂唱不來的歌曲時,我真的有一種“這是專屬于我們的歌曲”之感! (我們是沒差多這一個專屬歌曲了,因爲福州話和溫州話本身就是外星語!)

對我們來說,這首歌就是有一種魔力——唱著唱著,就像兩個人的故事也被這條線悄悄繫起來。命運的邂逅,人與人交錯的奇蹟,交織成了緣分,二緣分又展開成爲了許許多多情感的交流。

説不清那一條無形的線,是怎樣把彼此牽引到對方面前——即使只是短暫的交會。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? 

當時“學”這首歌時我是這麽想的,而現在也不曾改變。 如果當年我知道結局是如此,我還會再做嗎? 會的,因爲現在再回首,還是覺得它依然美好,一切都很美很真很純。

是的,後來我們還是分開了。不是什麼大吵大鬧,也不是誰對不起誰。 也許是畢業,也許是時間,也許是距離,也許是那條線本來就只繫得那麼長。 

家庭,工作,親人,距離…… 只是一些表面理由,人生中其實就是有這樣的緣分,走著走著,線好像鬆了,節也解了。

橫的橫走,直的直行…… 

即便過了那麽多年,如果我想要,我還是會在某些夜晚,重播這首歌。 不是為了重提舊情,也不是懷念這段戀愛,而是想記得——曾經有一個人,和我一起,在異地他鄉,在那屬於我們的小天地,編織著珍貴的緣分。

“縦の糸はあなた、横の糸はわたし。” 哪怕那條線早已鬆開,我們曾經用這首歌,一起織過一小段人生,“不要臉”地大聲唱過我們那段只屬於“我們”的青春。

聽歌吧,選了這個MV版本,祭奠那逝去的青春:中島みゆき「糸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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